第264章 漸進 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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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漸進 四
嘟嘟嘟……
正說著話，忽然電話鈴聲響起。
是李程頤的手機。
他看了眼大熊，示意對方稍等，自己從衣兜裏取出手機。
來電顯示是小棕。
他按下接通鍵。
“餵，我在大熊醫院這邊，有事麽？”
“……”電話那邊沈默了一會兒，直到李程頤差點以為電話出問題了，才傳出小棕的聲音。
“老大……我剛才，死了一次！”
“！？”李程頤神色一怔。
“你現在在哪！？”他迅速問。
“在公司……”
“我馬上來！”
掛斷電話，李程頤看向大熊。
“我去一趟公司，你馬上幫我采樣骨母細胞！”
“好！”
十分鐘後。
在李程頤主動配合，完全放松的情況下，骨母細胞被穿刺針采樣出了一點點，放入培養皿。
結束采樣後，兩人迅速離開醫院，前往遂陽的明遠公司總部。
同一時間，其餘團隊成員也紛紛趕往公司。
背對之人，也就是背影，這個首次出現的特殊死角，逐漸開始展現出恐怖的殺傷力。
傍晚七點。
明遠公司總部大樓。
十六層的銀色大樓，此時只有小半區域亮著燈。
在地下三層車庫的區域，這裏被單獨隔出來一個空地，專門安置被背對之人針對的兩個死角人。
李程頤等人抵達時，小棕也在這裏。
老板帶人封鎖了周圍出入口。
空曠的地下車庫內。
龍門吊正和辛德拉小聲聊著天，彩虹糖獨自拿著個銀白色儀器，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小棕站在一角和公司員工交代著什麽。
李程頤和大熊從入口下來，一眼便看到一棟單獨修建的隔離玻璃房，矗立在車庫正中。
玻璃房內，坐著兩個正在吃東西的死角人。
這兩人裏，一個是中年婦女，身材有些胖，穿著打扮就是寬T恤和黑長褲，不像是有錢人，和大清早去街上菜場買菜的普通人沒什麽區別。
另一個是個滿頭白發身形佝僂的老頭。看年紀至少八十以上。衣著倒是很考究，但眼裏明顯能看出強烈的惶恐。
“老大，來了！？”看到李程頤下來，小棕第一個靠近過來。神色有些疲憊和激動。
“嗯，情況怎麽樣？你說的死了一次，是什麽意思？”李程頤迅速問。
小棕揮手讓員工們都下去。
等人都走完，只剩下團隊成員，他才拉開衣領，露出鎖骨區域。
鎖骨處，上次莫名浮現的藍色月牙標記，此時只剩下了一個。
“就是這個標記！我明明當時都已經感覺死了，我整個人都炸了，就像氣球一樣，燃燒起來，全身分散開，飛濺，分解，散到空氣裏，就像氣化了一樣。”
“可十多分鐘後，我躺在原地地板上，全身衣服沒了，但人還活著！”小棕肅然道，眼神裏待著一絲驚悚。
顯然，死過的感覺很不好受。
“你是說……這個月牙，幫你覆活了？”李程頤皺眉。
“我記得老大之前提過，在暗城的時候，黎恩下屬，也就是金環蛇的隊員曾經提到過，月牙標記，有能抵消死亡的作用……現在看來，似乎是真的。”大熊在一旁道。
“玻璃房裏面的兩人，就是這次被波及的死角人？”李程頤問。
“是。他們一個叫李品梅，一個叫唐凱。都是公司客戶，都是來公司時，被第一個進入背對之人的死角人所影響，算是閃現者。”小棕解釋道。
“這個死角最麻煩，最危險的一點，就是極其容易閃現。就算不是老大這樣的高頻閃現者，也能很容易進入。簡直……簡直就像是傳染病毒！”他回想起之前的遭遇，現在還有些驚恐。
李程頤拍拍他肩膀，朝老板和龍門吊方向走去。
“老板，有線索麽？”
“很麻煩。五米範圍內，死角人進去就隨時可能被拉入。”辛德拉搖頭，“唯一了解到的一點規律，就是這個死角，會對死角人的精神強度有所反應。意識精神強度越高，她轉頭的速度就越慢。”
“試過攻擊麽？”
“都試過，包括大威力炸藥，但都沒用，所有攻擊除了會破壞周邊環境外，對它毫無影響。”
“身體強度呢？”
“無影響。”
“……”李程頤看向玻璃房內的兩人，眉頭緊鎖。
他現在也被這個背對之人纏住，而公司居然也出現了背對之人。
很顯然，這不是偶然。
哪有這麽巧，剛好一起都進一個死角？
“暗城之後，似乎有些死角的東西，改變了。”他忽然出聲。
“黑海儀式試過嗎？”他再度問。
“我試過，好像……反而讓她轉身更快了。”小棕舉手道。
“……”李程頤無言以對。
走到玻璃房前，他靜靜註視著裏面的兩人。
‘伊瑟琳？’
‘怎麽了哥哥？’
這次他身上攜帶了一截伊瑟琳的指骨，兩人通過指骨聯系，可以通過半介入緊握之手的方式，和伊瑟琳對話。
‘我如果再遇到背影，你能及時把我拉出來麽？’
‘可以試試……以哥哥的意識強度，背影的轉身速度應該足夠我們暫時脫離。’伊瑟琳回答。
‘好，那就試試。’
李程頤眼中閃過一絲決色。
既然被這東西纏上了，那就必須盡快想出解決辦法。
確定沒問題後，他轉過身，看向幾人。
“我閃現進去試試看。你們在周圍別讓任何人靠近。”
眾人微微點頭。
“交給我。”
辛德拉鄭重道。
他轉動一下手杖頂端的一顆寶石。
嘭。
嘭。
嘭。
連續數聲巨響，車庫所有進出口都被堵住。
李程頤確定沒問題後，走到玻璃房入口。
開門，進入。
玻璃房內是單向的，無法看到外界。
裏面的兩人聽到動靜，都扭頭看向他。
老頭一絲不茍的抽出紙巾，擦擦嘴。
“能換個年紀大的來測試麽？”他低沈道。
“為什麽？”李程頤詫異。
“咱們這種沒希望了的人，讓你這樣的年輕人救，沒必要。”他似乎知道些什麽，也猜出了什麽。
“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們。”李程頤搖頭。
“那就更不值得了。”老人站起身，轉過身。“成了死角人後，我兩個兒子都不管我了，一個女兒偷偷給我買人身傷殘保險，所有人都離開我跑遠，生怕我傳染他們，把他們也帶進來。”
“到最後，幫我的，還是你們這些不認識的陌生人。”
“我們不一直是這樣麽？”李程頤道。“所以輕易別讓家人知道自己的情況最好。”
一旁的中年婦女依舊吃著東西，但吃著吃著，身體卻顫抖起來。
眼淚大顆大顆的滴在飯碗裏，她也依舊沒出聲。
“你不怕麽？”老人看向李程頤，眼裏帶著疑惑。
“害怕有用麽？”李程頤反問。
“所有人都知道沒用，但總會有人有僥幸心理……總會希望別人頂在前面，頂住危險。”老人低下頭，用手背輕輕擦了擦眼角。
“所以一開始就別指望有人會救你。你能把握的，只有自己。”李程頤道。
“是的。我早該明白的……”老人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，“我們死角人，本就該眾叛親離。”
他擡起頭，看向李程頤。
“小心……她要來了！”
李程頤心頭一緊，猛然轉身。
在他身後一米外，一個白裙黑發女子身影，正不知何時，站在了玻璃房內。
“你說，如果我不等她轉身，而是主動自己走過去看她，會發生什麽？”老人出聲道。
他顯然也看到了背對之人。
“不知道。”李程頤道。
“我想試試……或許，置之死地而後生，也是一條活路。”
老人露出一絲笑容，一個箭步，似乎用出了全身力氣，朝著背對之人沖去。
李程頤沒有阻止，只是靜靜看著。
死角人不是每個都能如彩虹糖那般，依舊有著家人的關懷。
噗。
噗。
噗。
老人跑出三步，主動轉到了背對之人的側面，看到了她的側臉。
他睜大眼睛，忽然全身一僵。
嗤。
一點黑色火焰，從他腳下憑空燃起，不斷往上，點燃衣服。
“果然不行啊……”
轉眼間他整個人便化為一道人形火炬。
黑色火焰將其完全包圍，數秒後。
黑火消散一空，卻沒有波及周圍任何東西，就連地面也還是原樣，沒有一絲痕跡。
人死了。
但背對之人居然沒有消失，沒有因為死人而消散，而是繼續朝著李程頤這邊，轉身。
‘花語·要塞。’
劍蘭的究極花鱗衣覆蓋上李程頤全身。
金色長劍握在手心。
屬於要塞的一層層強化金光，在他身上不斷掠過。沒有釋放實體城墻，而只是層層強化效果。
同時間。
周圍十米範圍，一圈淡金色火焰緩緩升起。
“天命……”
李程頤微微躬身，全身柔氣匯聚，目光鎖定目標。
‘必中之刃！！’
鏘！！
金劍劃過閃電般光芒，宛如一束激光，瞬間越過距離，正中白裙女子後背。
轟！！
同時間，一片黑火憑空阻擋在劍鋒前方，宛如實體墻壁，死死擋住劍刃往前。
“有實體！！”
“她有實體！！能砍中！”
伊瑟琳的聲音興奮的隱隱傳來。
但李程頤此時已經聽不到了。
他看到無數的金光化為絲線，從周圍火圈中飛射而出，纏住背對之人，強行將其從某處拉扯出來。
大量黑色火焰從背對之人裙下狂湧而出，匯入阻擋他劍鋒的火焰中。
意識力，體力，都在飛速消耗著。
金光和黑火也在飛速抵消著。
就在這時，背對之人居然依舊往後轉身著。雖然很慢很慢，但很顯然，它還有餘力！還能繼續轉身！
按照對方速度，只要五分鐘，就能徹底轉過來，看向李程頤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。
一分鐘。
兩分鐘。
四分鐘……
‘哥哥，準備撤！’伊瑟琳的聲音隱隱傳來。
“撤？”李程頤頭盔下的面孔微微猙獰。他能夠感覺到，背對之人確實很強，但並沒有他想的那麽無解。
起碼……
‘花語·沈迷之手。’
忽然他另一只手浮現一把細長金劍，越過背對之人裙擺，在地面一點。
嗖。
背對之人轉了五分鐘的頭，就在這時，隨著劍尖所指的地面，猛地一扭，又看了回去。
李程頤收回劍，迅速退後，長舒了口氣。
“之前你說她不可觸碰？現在不是能碰到了麽？”
‘哥哥……你是怎麽做到的！？’伊瑟琳震驚的聲音從周圍隱約傳來。
‘她轉一次頭五分鐘，現在能碰了，正好可以進行各種嘗試。’李程頤道。
‘可她終究會轉過來啊？’伊瑟琳道。
‘沒關系，到時候讓她再轉回去。’
‘……’
這次測試，和李程頤預料的有些不同，天命花語確實沒解決掉背對之人，但卻將其似乎從某個不可觸碰的層面，強行拉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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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眼大熊，示意對方稍等，自己從衣兜裏取出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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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餵，我在大熊醫院這邊，有事麽？”
“……”電話那邊沈默了一會兒，直到李程頤差點以為電話出問題了，才傳出小棕的聲音。
“老大……我剛才，死了一次！”
“！？”李程頤神色一怔。
“你現在在哪！？”他迅速問。
“在公司……”
“我馬上來！”
掛斷電話，李程頤看向大熊。
“我去一趟公司，你馬上幫我采樣骨母細胞！”
“好！”
十分鐘後。
在李程頤主動配合，完全放松的情況下，骨母細胞被穿刺針采樣出了一點點，放入培養皿。
結束采樣後，兩人迅速離開醫院，前往遂陽的明遠公司總部。
同一時間，其餘團隊成員也紛紛趕往公司。
背對之人，也就是背影，這個首次出現的特殊死角，逐漸開始展現出恐怖的殺傷力。
傍晚七點。
明遠公司總部大樓。
十六層的銀色大樓，此時只有小半區域亮著燈。
在地下三層車庫的區域，這裏被單獨隔出來一個空地，專門安置被背對之人針對的兩個死角人。
李程頤等人抵達時，小棕也在這裏。
老板帶人封鎖了周圍出入口。
空曠的地下車庫內。
龍門吊正和辛德拉小聲聊著天，彩虹糖獨自拿著個銀白色儀器，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小棕站在一角和公司員工交代著什麽。
李程頤和大熊從入口下來，一眼便看到一棟單獨修建的隔離玻璃房，矗立在車庫正中。
玻璃房內，坐著兩個正在吃東西的死角人。
這兩人裏，一個是中年婦女，身材有些胖，穿著打扮就是寬T恤和黑長褲，不像是有錢人，和大清早去街上菜場買菜的普通人沒什麽區別。
另一個是個滿頭白發身形佝僂的老頭。看年紀至少八十以上。衣著倒是很考究，但眼裏明顯能看出強烈的惶恐。
“老大，來了！？”看到李程頤下來，小棕第一個靠近過來。神色有些疲憊和激動。
“嗯，情況怎麽樣？你說的死了一次，是什麽意思？”李程頤迅速問。
小棕揮手讓員工們都下去。
等人都走完，只剩下團隊成員，他才拉開衣領，露出鎖骨區域。
鎖骨處，上次莫名浮現的藍色月牙標記，此時只剩下了一個。
“就是這個標記！我明明當時都已經感覺死了，我整個人都炸了，就像氣球一樣，燃燒起來，全身分散開，飛濺，分解，散到空氣裏，就像氣化了一樣。”
“可十多分鐘後，我躺在原地地板上，全身衣服沒了，但人還活著！”小棕肅然道，眼神裏待著一絲驚悚。
顯然，死過的感覺很不好受。
“你是說……這個月牙，幫你覆活了？”李程頤皺眉。
“我記得老大之前提過，在暗城的時候，黎恩下屬，也就是金環蛇的隊員曾經提到過，月牙標記，有能抵消死亡的作用……現在看來，似乎是真的。”大熊在一旁道。
“玻璃房裏面的兩人，就是這次被波及的死角人？”李程頤問。
“是。他們一個叫李品梅，一個叫唐凱。都是公司客戶，都是來公司時，被第一個進入背對之人的死角人所影響，算是閃現者。”小棕解釋道。
“這個死角最麻煩，最危險的一點，就是極其容易閃現。就算不是老大這樣的高頻閃現者，也能很容易進入。簡直……簡直就像是傳染病毒！”他回想起之前的遭遇，現在還有些驚恐。
李程頤拍拍他肩膀，朝老板和龍門吊方向走去。
“老板，有線索麽？”
“很麻煩。五米範圍內，死角人進去就隨時可能被拉入。”辛德拉搖頭，“唯一了解到的一點規律，就是這個死角，會對死角人的精神強度有所反應。意識精神強度越高，她轉頭的速度就越慢。”
“試過攻擊麽？”
“都試過，包括大威力炸藥，但都沒用，所有攻擊除了會破壞周邊環境外，對它毫無影響。”
“身體強度呢？”
“無影響。”
“……”李程頤看向玻璃房內的兩人，眉頭緊鎖。
他現在也被這個背對之人纏住，而公司居然也出現了背對之人。
很顯然，這不是偶然。
哪有這麽巧，剛好一起都進一個死角？
“暗城之後，似乎有些死角的東西，改變了。”他忽然出聲。
“黑海儀式試過嗎？”他再度問。
“我試過，好像……反而讓她轉身更快了。”小棕舉手道。
“……”李程頤無言以對。
走到玻璃房前，他靜靜註視著裏面的兩人。
‘伊瑟琳？’
‘怎麽了哥哥？’
這次他身上攜帶了一截伊瑟琳的指骨，兩人通過指骨聯系，可以通過半介入緊握之手的方式，和伊瑟琳對話。
‘我如果再遇到背影，你能及時把我拉出來麽？’
‘可以試試……以哥哥的意識強度，背影的轉身速度應該足夠我們暫時脫離。’伊瑟琳回答。
‘好，那就試試。’
李程頤眼中閃過一絲決色。
既然被這東西纏上了，那就必須盡快想出解決辦法。
確定沒問題後，他轉過身，看向幾人。
“我閃現進去試試看。你們在周圍別讓任何人靠近。”
眾人微微點頭。
“交給我。”
辛德拉鄭重道。
他轉動一下手杖頂端的一顆寶石。
嘭。
嘭。
嘭。
連續數聲巨響，車庫所有進出口都被堵住。
李程頤確定沒問題後，走到玻璃房入口。
開門，進入。
玻璃房內是單向的，無法看到外界。
裏面的兩人聽到動靜，都扭頭看向他。
老頭一絲不茍的抽出紙巾，擦擦嘴。
“能換個年紀大的來測試麽？”他低沈道。
“為什麽？”李程頤詫異。
“咱們這種沒希望了的人，讓你這樣的年輕人救，沒必要。”他似乎知道些什麽，也猜出了什麽。
“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們。”李程頤搖頭。
“那就更不值得了。”老人站起身，轉過身。“成了死角人後，我兩個兒子都不管我了，一個女兒偷偷給我買人身傷殘保險，所有人都離開我跑遠，生怕我傳染他們，把他們也帶進來。”
“到最後，幫我的，還是你們這些不認識的陌生人。”
“我們不一直是這樣麽？”李程頤道。“所以輕易別讓家人知道自己的情況最好。”
一旁的中年婦女依舊吃著東西，但吃著吃著，身體卻顫抖起來。
眼淚大顆大顆的滴在飯碗裏，她也依舊沒出聲。
“你不怕麽？”老人看向李程頤，眼裏帶著疑惑。
“害怕有用麽？”李程頤反問。
“所有人都知道沒用，但總會有人有僥幸心理……總會希望別人頂在前面，頂住危險。”老人低下頭，用手背輕輕擦了擦眼角。
“所以一開始就別指望有人會救你。你能把握的，只有自己。”李程頤道。
“是的。我早該明白的……”老人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，“我們死角人，本就該眾叛親離。”
他擡起頭，看向李程頤。
“小心……她要來了！”
李程頤心頭一緊，猛然轉身。
在他身後一米外，一個白裙黑發女子身影，正不知何時，站在了玻璃房內。
“你說，如果我不等她轉身，而是主動自己走過去看她，會發生什麽？”老人出聲道。
他顯然也看到了背對之人。
“不知道。”李程頤道。
“我想試試……或許，置之死地而後生，也是一條活路。”
老人露出一絲笑容，一個箭步，似乎用出了全身力氣，朝著背對之人沖去。
李程頤沒有阻止，只是靜靜看著。
死角人不是每個都能如彩虹糖那般，依舊有著家人的關懷。
噗。
噗。
噗。
老人跑出三步，主動轉到了背對之人的側面，看到了她的側臉。
他睜大眼睛，忽然全身一僵。
嗤。
一點黑色火焰，從他腳下憑空燃起，不斷往上，點燃衣服。
“果然不行啊……”
轉眼間他整個人便化為一道人形火炬。
黑色火焰將其完全包圍，數秒後。
黑火消散一空，卻沒有波及周圍任何東西，就連地面也還是原樣，沒有一絲痕跡。
人死了。
但背對之人居然沒有消失，沒有因為死人而消散，而是繼續朝著李程頤這邊，轉身。
‘花語·要塞。’
劍蘭的究極花鱗衣覆蓋上李程頤全身。
金色長劍握在手心。
屬於要塞的一層層強化金光，在他身上不斷掠過。沒有釋放實體城墻，而只是層層強化效果。
同時間。
周圍十米範圍，一圈淡金色火焰緩緩升起。
“天命……”
李程頤微微躬身，全身柔氣匯聚，目光鎖定目標。
‘必中之刃！！’
鏘！！
金劍劃過閃電般光芒，宛如一束激光，瞬間越過距離，正中白裙女子後背。
轟！！
同時間，一片黑火憑空阻擋在劍鋒前方，宛如實體墻壁，死死擋住劍刃往前。
“有實體！！”
“她有實體！！能砍中！”
伊瑟琳的聲音興奮的隱隱傳來。
但李程頤此時已經聽不到了。
他看到無數的金光化為絲線，從周圍火圈中飛射而出，纏住背對之人，強行將其從某處拉扯出來。
大量黑色火焰從背對之人裙下狂湧而出，匯入阻擋他劍鋒的火焰中。
意識力，體力，都在飛速消耗著。
金光和黑火也在飛速抵消著。
就在這時，背對之人居然依舊往後轉身著。雖然很慢很慢，但很顯然，它還有餘力！還能繼續轉身！
按照對方速度，只要五分鐘，就能徹底轉過來，看向李程頤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。
一分鐘。
兩分鐘。
四分鐘……
‘哥哥，準備撤！’伊瑟琳的聲音隱隱傳來。
“撤？”李程頤頭盔下的面孔微微猙獰。他能夠感覺到，背對之人確實很強，但並沒有他想的那麽無解。
起碼……
‘花語·沈迷之手。’
忽然他另一只手浮現一把細長金劍，越過背對之人裙擺，在地面一點。
嗖。
背對之人轉了五分鐘的頭，就在這時，隨著劍尖所指的地面，猛地一扭，又看了回去。
李程頤收回劍，迅速退後，長舒了口氣。
“之前你說她不可觸碰？現在不是能碰到了麽？”
‘哥哥……你是怎麽做到的！？’伊瑟琳震驚的聲音從周圍隱約傳來。
‘她轉一次頭五分鐘，現在能碰了，正好可以進行各種嘗試。’李程頤道。
‘可她終究會轉過來啊？’伊瑟琳道。
‘沒關系，到時候讓她再轉回去。’
‘……’
這次測試，和李程頤預料的有些不同，天命花語確實沒解決掉背對之人，但卻將其似乎從某個不可觸碰的層面，強行拉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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